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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康阳一点也不羡慕自己。至少现在还没有。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参加股东大会，他被要求坐在主席台中间。他是这里的控股股东，但此时此刻，他已经被台下两三百名小股东尖锐的问题轰炸了近两个小时，他感觉自己的神经都快难以承受了。这是意大利。这些股东都是足球俱乐部的忠实球迷。张康阳知道，台下的人并没有为难他的意思。四个月前，他的公司收购了这家具乐部近70%的股份。大家都非常清楚，他这个从中国远道而来，此刻正在努力通过耳机听着翻译的25岁男孩，已经成为了俱乐部历史上最年轻的新任董事。
不过，球队最近的表现确实很糟糕。自从七年前成为三冠王以来，成绩就开始迅速下滑，输得“一塌糊涂”。连续五个赛季未能跻身前三，排名始终徘徊在第四至第九之间。 ;相比之下，其本土老对手之一轻松夺得大满贯。球迷情绪低落，俱乐部压力巨大。
问题是，球队还要继续输球多久？董事会不能坐以待毙。大家都在等待新官员给出解释。
事态变得越来越失控。
“你到底为什么选择这个教练？”
“告诉我，你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
一位看起来60多岁的股东突然站了起来：“为什么这次股东大会还讲英语？”他大声说道：“我们不是意大利俱乐部吗！？”
这位90后导演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坐视了。在这个封闭的大厅里，沮丧、愤怒和不安正在酝酿，纯粹的商业话题已经被扭曲。他冷静下来，拒绝了董事会和管理层继续为他“挡箭”的好意。他努力压下急速的心跳，从写着“张”字的桌牌后面缓缓站起身来……
在该俱乐部的纪念专辑《经典蓝黑》第35页开头，印着这样一段话：“很多事情很容易让人流连忘返。无论是一个人、一个国家还是一个足球俱乐部。如果你们的‘父辈’总是伟大的、正确的、光荣的，那就意味着你们只能尽可能地爬在他们的肩膀上，没有人知道你们能达到多高。”
他正是书中提到的那种人。他是从俱乐部精神领袖马西莫·莫拉蒂手中接手球队的新任年轻教练；同时，他也是中国最受尊敬的企业家之一、苏宁青年俱乐部张近东的儿子。他是一个注定无法逃脱“犹豫”命运的人。然而，他仍然有权决定自己能爬多高、多快。
这是一次闭门会议。当时连意大利媒体都没有到场，也没有人知道那个会场发生了什么。
但一年后，在距离意大利六个小时车程的中国南京，我从当事人自己口中听到了这段往事，并从同事那里得知了故事的结局：在张康阳不到一分钟的演讲中会议上，气氛已经达到冰点的股东大会，终于在一片掌声中结束了。
我们约好九月底在南京苏宁总部大楼见面。外面下着断断续续的雨，就像当时的米兰一样。
张康阳靠在沙发上。他穿着简单的黑色西装，白衬衫的领子随意地敞开着。这和我想象的略有不同，因为那天他脖子上少了一条蓝色领带——黑色西装和蓝色领带是他平时的着装，而它们恰好构成了国际米兰的代表色。
以前他几乎是一个谜。虽然他的身份和举动一直引起外界的好奇，几乎所有媒体都想一睹他的风采，但他低调的作风却始终让他保持着神秘感。
我看着眼前这个引起了众人无尽兴趣和猜测的男孩。他很瘦，但很高；他的单眼皮散发出一种同龄人罕见的力量。当他认真的时候，他的嘴唇会不自觉地形成一个向下的弧度；当他认真的时候，他的嘴唇会不自觉地形成一个向下的弧度；当他微笑时，他会立即恢复90后中国人应有的快乐。他的黑色短发习惯性地吹到右边；他的左眉峰下有一颗不显眼的小痣，就像他的父亲一样。
这是张康阳生平第一次公开自己的故事。我们要讲的，除了他成长起来的苏宁和他亲自执教的国际米兰之外，还包括他的个人生活，甚至是他和父亲张近东之间发生的那些不为人知的故事。
你将看到来自千禧一代的激情、独特个性和张力，以及跨代“父亲”与“孩子”之间无尽而深远的教育和逆向教育。
今年7月，苏宁首次跻身世界500强，成为中国为数不多的上榜民营企业之一。如今，张康阳执掌苏宁体育旗下国际米兰俱乐部，并以苏宁国际公司副总裁的身份带领球队开拓海外市场。
截至本文撰写时，国米本赛季依然保持不败，正在逼近意甲榜首，几乎每个球迷都不会忽视国米背后“金融家”的贡献。这一切的起点，要从九年前苏宁副总裁任军接到的一个电话说起。
2008年11月的一天，任军在开会时突然接到张近东的紧急电话。
“谁是我们最大的竞争对手？”张近东问道。
“我们自己。”任骏回答道。
“我确实认为苏宁未来最大的竞争对手可能是互联网。”
当听到父亲宣布放弃“电器”二字，打造中国“沃尔玛+亚马逊”，线上线下并举的全品类商店时，正在读初中的张康阳并没有太惊讶。离线。事实上，这是他认为苏宁迄今为止做出的最重要的决定。
中国互联网近十几年的发展一度让国内大多数传统实体陷入集体焦虑。摆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单选题：要么转型，要么被拖入残酷的丛林法则。
毫无疑问，正是从1万亿元的家电和3C市场到30万亿元的海量市场的转型，才让这家当时线下最大的传统家电企业避免了简单被淘汰的可能性。扩大连锁店。将会遇到的天花板。这比90年代初期利用“淡季销售”扳倒当时盘踞南京的国营空调卖场更考验这家传统家电企业的嗅觉和勇气。
截至今年三季度末苏宁云商国米，苏宁云商务全年总营收突破1318亿元，较去年同期增长26.98%；现在公司50%的销售额来自互联网在线。早期，苏宁通过外部收购逐步进入母婴市场，获得了大量的用户和流量。在其互联网转型加速的同时，也推出了更加猛烈、激进的扩张计划——进军体育产业。
如何高效获取用户是零售企业必须面对的永恒命题。体育产业对于包括苏宁在内的零售巨头来说就像是一座发展潜力巨大的金矿，前者可以通过吸引大量的用户群体观看和参与，成为后者与消费者之间的强力粘合剂。 （看看耐克创始人菲尔·奈特的自传就知道了——当他在电视上看到穿着一双阿迪达斯运动鞋的运动员的特写时，他会发疯。如果那个人“不小心”拿了冠军的话，那就不会了距离奈特竞争对手的产品出现在大街上还很长一段时间。）
苏宁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收购PPTV以及运营国内足球俱乐部都是其试图占据市场先发优势的例子。为了进一步引进国外俱乐部的先进管理经验和技术，大规模提升品牌的国际影响力，国际米兰成为其下一个收购目标。
张近东把这根棍子递给了儿子。
张康阳之前并不是球迷，几乎没看过足球。也就是说，他根本不知道著名的国际米兰前主席马西莫·莫拉蒂长什么样。直到他结束在摩根士丹利和摩根大通的实习后正式加入自己的公司第二个月，他才被告知将代表苏宁与莫拉蒂会面，完成收购前对俱乐部的尽职调查。
这支球队没有引起20多岁男孩的注意并不奇怪，但在他父亲一代的记忆中，大多是蓝黑浪潮。
足球历史上充满了某支球队定义一个时代的故事。如果说1950年代属于皇家马德里，那么接下来的十年属于国际米兰，国际米兰在意甲联赛中与尤文图斯和AC米兰同积3分。
1964-65赛季，国际米兰达到了最高高潮——一举夺得亚平宁地区首个国外和国内双冠王，并成为第一支卫冕欧洲俱乐部冠军杯的意大利球队。时任意大利总理真蒂洛尼在会见张康阳时，说了一句至今让张康阳印象深刻的话：“你知道吗？你买的不是我们国家的一支足球队，而是我们国家的一段历史！”
事实上，知名俱乐部被资本争夺的情况并不少见。比如英国的曼联、曼城、切尔西，法国的巴黎圣日耳曼，还有国际米兰的“老对手”AC米兰……都被外资控制。控股公司作为背后的“出资者”，可以大张旗鼓地进军世界，大规模拓展海外市场，以国际化成绩反哺俱乐部；同时，国际米兰等欧洲豪门的加盟也将带动苏宁体育的成长。中国本土体育产业的发展。
尽管近年来我国体育产业总产值快速增长，但与全球平均水平相比仍有差距——欧美发达国家体育产业总产值仅占世界体育产业总产值的2%至3%。国内生产总值；相比之下，这个比例在中国还没有超过1%。根据《体育发展“十三五”规划》，未来三年我国体育产业总规模将突破3万亿元，体育消费占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的比重将超过2.5%。市场增长空间巨大。
2016年4月，张康阳如期来到莫拉蒂家。他走进屋子，看到了这个七十多岁却依然英俊的老人和他的妻子。
这是一次至关重要的会议。是否爱上国米精神领袖，将直接决定张康阳未来的生活是否安逸；而前者持有的30%股份也将对本次收购起到决定性作用。
恐怕没有人比莫拉蒂更热爱这支球队了。 1998年带领球队夺得欧洲联盟杯冠军时，他曾被一群球员高高举起；在俱乐部不景气的时候，他还用自己的钱为球员垫付工资……
此时，他正和这个20岁出头的年轻人坐在一起，聊着意大利文化，聊着中国的发展，再聊着米兰的特色小吃。火腿蘑菇烩饭、红烧牛骨、伦巴第奶酪……这些都与足球无关。但这场聊天持续了一个多小时。
分手一天后，老教练向当地媒体谈到了他对张康阳的印象：“他是一个思考快、反应快、干练又温柔的年轻人。”
几个月后，莫拉蒂卖掉了他的全部股份。
随着第一次股东大会和新一届董事会会议的召开，国际米兰正式进入苏宁时代。
进入世界上最大、最受瞩目、最有激情的行业之一并执掌一支传奇团队？张康阳一点也不羡慕自己。他甚至从未接触过曾经风靡一时的《足球经理》游戏。
我们谈到了《基业长青》一书的作者吉姆·柯林斯提出的经典“三环理论”——这个理论指出，如果你想取得常人无法企及的成功，你必须喜欢它，做一个优秀的人。并有经济动机。事物。但这三个环节中的第一个“喜欢”似乎一开始就没有抓住张康阳。
这让我想起了马西莫·莫拉蒂的父亲安杰洛·莫拉蒂。这位建立了莫拉蒂家族石油帝国的杰出商人，在与球迷妻子去罗马度蜜月之前，也对足球一无所知。但这并不妨碍他在90分钟内对这支身穿蓝黑剑条纹球衣的球队一见钟情，并在23年后以1.25亿里拉的价格将其买下。
作为国米新任掌门人，张康阳并不羡慕自己也不难理解。球队最辉煌的时代早已过去，短期内能否进入欧冠还存在未知数。所有变数的重担现在全部落在了这个26岁的年轻人身上。他坦言自己遇到了很多计划外的事情，“但最终会导致我失败吗？不一定。这些不确定性不会阻止我成功。”
儿子上大学时，张近东曾建议他用一笔钱让儿子尝试投资几支股票。由于当时父亲给出的金额非常高，张康阳“理智”地拒绝了这笔资助。然而，在留学期间，他却“非理性”地背着家人将银行卡里的存款全部投入了科技股，只留下足够支付下个月房租的钱。
他选择的股票是特斯拉。但如果你问张康阳为什么在 Model S 上市之前就敢下如此大胆的赌注，你只会得到一个非常任性的答案：“这取决于你的感受”。金融专业的新生根本就没有概念。不遗余力地了解对方的基本收入状况，计算现金流。
他不是赌一只股票，而是赌一个人。除了他的父亲之外，埃隆·马斯克（特斯拉创始人）是他最伟大的商业偶像。 “他决心永远做他想做的事。”张康阳解释道苏宁云商国米，“他的想法天马行空，但他不仅做到了，而且还成功了。虽然他也遇到了很多可以让人一夜变老的问题，但他还是一点一点地度过了。”
在以每股 40 美元的价格购买了股票后，这个有点冒险精神的年轻人和他的父亲一起去了很远的地方。几个月后，他发现自己的利润增加了五倍。
这种“情怀”赌注也出现在国米前掌门人莫拉蒂身上。但事实证明，这种决策方法并不是每次都奏效——他在2003年将阿根廷头号前锋加布里埃尔·巴蒂斯图塔签入自己的球队，但最终，这位当时明显过时的球星却只引来了一条著名的评论来自《米兰体育报》：“如果莫拉蒂在20岁时开始喜欢一个球员，即使这个人后来变成30岁，莫拉蒂仍然会喜欢他。”买下他。”
做大一比较，张康阳更像是足球场上一个冷酷中立的第三方。 “毫无疑问，我们会努力让球队重回巅峰，”张康阳说，“但这必须一步一步来，你不可能在一个月或一场比赛中做到这一点。”
接下来的事实：
北京时间10月16日凌晨2点45分，米兰德比在圣西罗举行。国际米兰3-2战胜AC米兰。门票收入450万欧元，创意大利足球新高；
北京时间10月22日凌晨2点45分，圣保罗竞技场。国际米兰战平那不勒斯，后者被迫结束胜利……
截至本文截稿，国际米兰以9胜2平0负的战绩排名目前意甲积分榜第二位。这也是国际米兰自23年前意甲实行3分制以来取得的最好成绩。
当国际米兰球迷沉浸在兴奋之中时，前往前线督战的张康阳却坐在回程的飞机上。他形容自己近半个月的睡眠是“生物钟混乱”，而米兰还开着赛后总结会。等他。
如今，平均每月两次往返于南京和米兰之间已经成为张康阳的基本生活节奏，他正在努力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学习意大利语。他几乎别无选择——球队需要士气，而那些只会坐在会议室里做总结的将军们和在看台上陪伴球迷挥舞旗帜的战友们并不一样。
就在去年，国际米兰背后最大的赞助商之一倍耐力集团总裁向苏宁提出建议：在北京或南京远程管理俱乐部是不可能的。必须有一个受到俱乐部信任的人一直留在米兰。
这种现场榜样教育在张康阳只有几岁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张近东经常带他参加各种会议，包括苏宁大规模拓展线下连锁发展期间的重要门店。开幕式，以及集团一年一度的年终表彰大会。
当时，一无所知的张康阳坐在宴会厅的一角，听着父亲对各个区域表现的评判。他通常会在那里坐上一整个下午。一位苏宁老员工向我回忆：“那个才几岁的孩子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耳濡目染的张康阳从小就明白一件事：一个成功的企业绝不是一个人就能完成的。管理者有时甚至需要通过仪式感与整个团队进行精神上的联系。
去年11月，张康阳开始留在米兰督战比赛，此后从未缺席过国际米兰的任何一场比赛。张近东去年年底在国际米兰的亮相一度被媒体概括为“张近东效应”——《都灵体育报》称，据统计，在张近东现场督导的比赛中，国际米兰也从未丢失过。
只有真正站在赛场上，才能真正体会足球行业的激情与激情。
“我真的很难形容那种感觉。整个气氛就像百老汇演出一样。”张康阳回忆道，“欧洲体育场的建筑结构都是比较垂直的，如果观众席坐满了，中间的草坪和球员就会像被吃掉一样；欢呼声就像海啸一样，盘旋在场馆周围。意大利观众习惯性地喊出这样的口号——“如果你不跳舞，你就是红黑人（对手的代号）”——整个体育场，八万多人，都会一起跳起来……那种感觉就像剧烈的地震一样，下一秒就会全身起鸡皮疙瘩……”
张康阳表示，自己之前并不是粉丝。但今天，他站在场边，温暖的拥抱，沙哑的声音无法说谎。
当你靠近的时候，你无法逃避，你只能爱。
今年9月，当倍耐力总裁被问及莫拉蒂重返国际米兰的可能性时，意大利第二大当地媒体的总结专栏中发表了他的回答：
“（莫拉蒂的回归）非常困难。张是未来。”
几乎每天有国米比赛的时候，张康阳都会接到父亲的电话。 “例如，他会问我：‘毛罗·伊卡尔迪怎么样？给我发消息，萨米尔·汉达诺维奇做得很好！’最后我总是会对他说：‘爸爸，我是你的儿子！你能问我在米兰过得怎么样吗？’”
但如果时光倒流十几年前，张近东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他会把儿子送到这么远的地方，每天只能通过海外电话听到他的声音。
事实上，父子俩独处的时间很少，通常每个月才见一两次面。在张康阳的印象中，父亲一直是一个气场强大的男人。他一直听从父亲的教导，直到初三那年——
一天晚上，张康阳无数次向父亲提起自己想要出国的念头后，被冒犯的父亲终于拉着他的脸，让他彻底放弃这个念头。当时一头雾水的张康阳做了一件事：他向愤怒的父亲回敬了几句。
回应他的是一片沉默。
今天回想起来，他说那是他唯一一次顶撞父亲。而现在他终于明白，把一个只有十四、十五岁的孩子送到一个连自己都不熟悉的陌生地方，对于一个父亲，尤其是一个习惯把一切都掌控在自己掌控之中的父亲来说，是一件大事。对于国内创业者来说，这些都是太难以面对的事情。
经过旷日持久的冷战，张近东最终妥协，送儿子去美国留学。一次参观时，当他开车找到学校时，看到张康阳独自一人站在学校门口东张西望——一时之间，张近东哭了。
但他并不后悔自己的决定——他亲眼目睹了原本内向的儿子正在改变，以至于现在每次见到朋友，他都会多说一句话：“一定要让孩子出国” ”。
张康阳就读于宾夕法尼亚大学沃顿商学院，与特朗普的三女儿同班。当常春藤盟校“精英主义”盛行之时，恰逢一个充满创业理想的时代。逐渐成为消费主力群体的千禧一代，也在努力探索属于自己的创业机会——这种渴望甚至比父辈还要强烈。
受到社会氛围的启发，他们大多认为自己是最有资格“幻想”的一代人。作为他们中为数不多的叛逆者之一，他们甚至可能会以“遵守规则”为耻。
张康阳还记得斯坦福大学课堂上同学们听到的一句话：“你们谁是学长？”教授问道：“你们学长还坐在我的教室里听课，我觉得你们很失败。” ”
几乎不可避免的是苏宁云商国米，除了精力、自由、追求个性之外，这一代人还被贴上幼稚、浮躁、急功近利的标签。 “我认为我所看到或听到的大多数创业模式都过于‘理想化’，90%以上的情况都可能失败。”张康阳说，“但我不会说服他们。因为这个社会不仅需要创新的人，还需要敢于冒险的人。”
张康阳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大多数时候，这种稳定性让他显得与同龄人格格不入。这既包括父亲从小的言行，也包括基于外部环境的刻意行动。社会常常充满嫉妒，但他很少真正嫉妒自己。
在最近的一次电话中，我问他是否曾为自己列过一份待办事项清单，思考除了接管家族企业之外的其他可能性。他停顿了几秒钟，似乎决定自己不能假设未来。 “你永远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和他一样，他似乎也过着没有计划的生活。
他说，现在想起留学时的圣诞节，他仍然感到很开心。上课前，他会走进一家星巴克，喝杯热咖啡，然后在店里循环听他最喜欢的歌手 Bublé 播放的歌曲。这些歌曲大部分都是抒情的。它有一种爵士乐的感觉，但也有一点古典的感觉。
没有人知道那一刻他的心里在想什么。但仅仅两年后，当球队业绩陷入低谷时，正是这个大男孩在僵局中独自站在了意大利股东大会的主席台中央，冷冷地告诉了全场所有头脑敏锐的人。询问股东：
“我们在这里，我们能做到。”
（财富中文网张浩编辑）